第395章(第2/2页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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燕绥淮与俞雪棠俩人望着宋诀陵直冲远处的堂然雄伟的背影,五味杂陈。
喻戟和付荑二人望着季徯秩憔悴的面容,心如刀绞。
幼狼凛然,非真无情。
佛子乖张,难避红尘。
他们二人在乱世里头横冲直撞,是边将的,玩命地戍守边关,是名侯的,发狠地护佑国姓,本该相互依靠,却怎么成了将彼此作弄得头破血流的一把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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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徯秩这病来得急,一下便叫他栽倒榻上好些日子。
喻戟知晓他对姚棋的磨练意思,这些时日便鲜少插手禁军管教诸事,只还偶尔往侯府去瞧人。然而他问候侯府病患很是讲究,回回入府前都要问一嘴——
“侯爷醒了么?”
那流玉若是答“醒了”,喻戟便甩袖走人;若是答没醒,他自个儿又要皱着个眉,念季徯秩怎么这般的贪睡,可是身子又养坏了云云,如此呢喃着进屋。
有那么一回,流玉偷偷在嘴角蓄了点笑,把那拧巴人儿送进去给清醒的季徯秩逮了,叫喻戟羞得好一阵子没说上来话。
“羞罢,羞死你这个脸皮薄的!”季徯秩说,“你想过我没有,日日夜夜栽在这病榻上头,多少相思无从解!”
“侯爷胡乱相思,干末将何事?”
“是是是,你无情,你来看我,你敢做不敢当!”季徯秩的双手此刻没甚力气,软软耷拉在厚衾上头,然他干唇开合又是一阵调笑,“你偷偷摸摸的打侯府来,回回皆是付姐姐接待的,叫他人瞧来,还以为你是对侯爷夫人动了什么歪心思的歹人。”
“有侯爷和许宁温为付荑肝脑涂地已够了,坊子里那些个闲人说闲话,何必再拉上末将这么个丑的蠢的?”
喻戟端着淡笑,踱去给他拢窗子,又道:“病在初冬,身子能随着天公一块儿凉,侯爷实在是有福了!——谁教您深秋练兵打赤膊?那宋落珩还真真是了不得,尽拣些坏毛病传人!”
“不慎淋了场寒雨罢了,与我打赤膊何干?”季徯秩哂笑着看他。
喻戟哼一声,道:“是吗?原来还是侯爷蠢呐!”
季徯秩点头把话应下,还问他:“近来京城周遭可有什么风吹草动?”
“风吹草动?”喻戟把季徯秩手炉拿了过来,给他添了些许炭,待把那玩意塞回他掌心这才接着说,“岂止是草动!”
“怎么说?”
喻戟不咸不淡地看进季徯秩那双还不大能睁全的眼中:“薛止道生擒燕临大将军,直指缱都,很快便要兵临城下!多么可笑,缱都这魏家百年扎根的皇城,今朝改姓不过一朝之间!”
季徯秩搂着那手炉侧了身子,缓缓挨近床沿,他移目朝上,笑起来:“可阿戟你……你们,不就是要薛止道把魏家之姓改了吗?”
喻戟又不看他了,只抬指蹭弄一旁的屏风,轻轻应了一声说:“是啊。尔虞我诈,有了薛止道他改魏姓,我们扶出个魏家王才能更容易。”
“这一步,又是阿承与林大人算的?”季徯秩略笑。
“倒不是肯定的,不过是他二人的猜想之一罢了。”喻戟说,“恰巧更称心合意了。”
《君为客》第395章(第2/2页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