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0章(第1/1页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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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棠鸢耸肩,把拓跋枭的头挤下去,“我是什么中年妇人吗?只能留守家中?”
“哥哥,陆弘阴险狡诈,我怕你出事。”拓跋枭态度诚恳,“你若有事,我所做的一切都毫无意义。”
“若我不同意呢?”陆棠鸢起身,忤逆他的拓跋枭让他感到不安与厌恶,他就是因为受够了在后方“坐享其成”的感受,才非要来到这前线,非要去到城墙上。
在后方的每一刻,都提醒着他,他是一个废人。
和陆启正对峙时的云淡风轻都是争一口气,对于父亲的放弃,对于内力的消散,他做不到心无介怀。
“拓跋枭,你是觉得现在的我毫无助力,跟在你身边反而碍手碍脚,是吗?”
“当然不是!我怎会不想哥哥日日陪伴身侧!”拓跋枭听了陆棠鸢的控诉不觉委屈,只觉心疼,可是他知道,如果他露出心疼的神色,陆棠鸢只会更生气,陆棠鸢从不需要怜悯,尤其是在不利情况下。
他很庆幸,在陆启正面前强壮淡泊的陆棠鸢,肯在他面前显露真心。无论是从一国皇子沦为罪犯,还是从骁勇将军到体弱易病的普通人,再坚强的人也会心有伤痕。
他已经刻意忽略提起这些问题,这些问题却还是渗透进了他们的生活。
“哥哥,我只是怕你受伤,我从不对你撒谎,便直说了。”拓跋枭没有起身,此时两人离得近,站起来压迫性太强,会给人吵架的错觉,也给陆棠鸢被压制的反感,“即使你如今战力如旧,我还是会说同样的话,你想杀陆弘的心,如同陆弘想杀你的心,万一我败了,敌军入城,直冲你而去,我来不及保护你怎么办?”
“哥哥,纵使你内力恢复,也无法抵御城破后的大军压境,我也不能,我只是想你好好活着,你别冤枉我。”
他示弱,他伸手去拽陆棠鸢的衣角,他仰着头撒娇。
“我怎会不希望哥哥伴我左右,我日日都想拥你在怀,你不在的日子,我很想你,我又不会画像,只能一遍遍地书写你的名字,看着毫无生气的纸张幻想你的样子,每夜如此,才得以入睡。”
听着听着,陆棠鸢忽然想到他第一天在中军帐书案上看到的褶皱纸张,写满了他的名字,边际濡湿,原来这濡湿是拓跋枭每夜的释放。
“污言秽语。”他落了气焰,又坐回拓跋枭身边去,“随意找个人扮作我送回后方去吧,我乔装成你的随侍留下。”
“哥哥。。。”拓跋枭仍旧不放心。
陆棠鸢叹了口气,不得不用些招数,他牵起拓跋枭的手指,双手握住贴到嘴边,“我相信你能保护好我。我在北疆皇宫里要发霉了,你母亲天天拉着我插花,你觉得我像能插花的人吗?”
拓跋枭红着脸,想象陆棠鸢跟一群北疆少女插画的格格不入,不由发笑,“哥哥还是更喜欢和我在一起,是不是?”
陆棠鸢不答:“你管我是不是,是的话,你就成全我这喜欢吗?”
无妨,拓跋枭一早就知道,陆棠鸢的反问就是肯定。
他也凑近自己的指尖,只不过是去亲吻陆棠鸢的指节,“我现在就去安排,找个与哥哥身量相似的,叫人将他同萨日一齐护送回去。”
陆棠鸢一向是喜欢他令行禁止的,不料这次却被拦住了。
“不要,王储大人,我可是你的宠妃,你不该与我缠绵五日,到不得不继续南下时,才将我送回去吗?”陆棠鸢脱了鞋袜,曲腿缩到拓跋枭的被子里去。
拓跋枭还是笑着,他突然觉得陆棠鸢也可以用可爱来形容,他去追陆棠鸢缩进被子里的脚尖,感叹陆棠鸢变脸比北疆的天气还怪,高兴了,可以自居侍从、宠妃、妻子,不高兴时,这三个词,哪一个都是不可触碰的雷区。
他痴痴地道:“哥哥愿与我白日缠绵吗?”
陆棠鸢看他真压过来,赶紧挣脱被攥住的脚踝,双手背后拄住,稍仰脊背踩住拓跋枭的右肩,“同你扯几句玩笑,还当真啊?我是跟你说,按照正常逻辑你该晚些送我回去,不是要真与你做那昏君妖妃。我余毒未消,体虚,要午间小憩,受不住你那虎劲,滚回你那城门楼子上守着去。”
拓跋枭攥住自己肩头的脚尖,冰凉,他握在手里暖着,“哥哥踹我一脚这么有劲,哪里体虚,我们分开近三个月了,好想。”
“好想个屁,前日晚间我不是给你了?我真受不住,你别闹。”陆棠鸢再想挣脱已经不被放水了,他挣不开,有些气恼,“我说不要。”
好吧,这是管杀不管埋,这是真生气,不是欲拒还迎。
拓跋枭往前一趴,泄气道:“对不起,那我抱着哥哥午间小睡,这里没有汤婆子,我抱着你暖暖。”
“嗯。”陆棠鸢侧身躺下,安然闭上眼睛,“如今我没有内力,睡着了就是真睡着了,你可警惕着些,还有陆启正那边。”
“嗯,哥哥安心就好。”他不多言,埋入陆棠鸢的胸膛,像是个寻求安慰的孩子。
他的情绪总是如此,挂在脸上,叫陆棠鸢省了猜测,被拒绝了就是会失望低落。
陆棠鸢哭笑不得,“能不能有点出息?你只要一心战事,助我除了陆弘这祸害,到时天下安稳,我也心中舒畅,你要什么,我能给的,会给你的。”
拓跋枭闷在他的胸膛里出声:“好。哥哥不用给我什么,你不愿的事情,我不做,我定让哥哥余生随心所欲。”
陆棠鸢看拓跋枭这副样子,啧了一声,这小子显然是误会了,没把他的话当真,准是以为他又空口白牙把事情往后推呢。
《愚忠》第110章(第1/1页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