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章(第1/1页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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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致远,我喜欢你画画时候的样子,特别的投入。也喜欢你性格中的豁达,喜欢你谈吐时的爽朗阔气,还喜欢你应对事物的从容态度。你说我傻不傻,总觉得你这样也好,那样也好,什么都好。
“你昏迷的时候我一直反反复复的想,我是可以给你幸福的,我们在一起一定是会幸福的。你为什么从不考虑考虑我,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视而不见呢?”
许致远望准傅子珊的眼眸,轻轻的叹气:“子珊呐,我恐怕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么好。”他又抬了抬手,轻柔温蔼的讲,“刚才你说的那些话我都理解,因为我心里有个姑娘,我看见她的时候也那样想,只是有一点是不同的,我希望她能幸福,谁让她幸福都可以,只要她得到了幸福就好,至于我如何并不重要。”
他说完这些话略微放空,疲惫的闭上眼睛,然后微微的动了动,似乎是在点头。他好像做了个漫长的梦,梦里面自己就是这么说服自己的。她幸福就好,自己如何并不重要。
傅子姗擦了擦眼角,凝望着这个重病中的男人,他安详的表情带着坚定的力量。
致远昏倒的时候,正创作到一半,是一幅夕阳下的湖岸,惊艳至极。傅子姗进门后,尖叫着冲过去扶起失去意识的致远,惊惶之间瞥了一眼,又像被施了法咒,不得不在危机时刻又去看了第二眼。那画里透出来的深远意境,便如他此时的表情,是一股安详、坚定的力量。
子珊埋头在致远的手边,渐渐哭出声音来。似乎疼痛,似乎解脱。
☆、第六章
作者有话要说:
[6]我不贪心,我要的不多
若不是因为爱着你,
怎会不经意就叹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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维珍说,“爱”容易让一个人走向极端,要么心特别软,要么心特别狠。
许苍苍在面对致远的时候心就会变得特别柔软,他高兴的时候,她也觉得高兴,他有想法的时候,她愿意安静的倾听,她总是有很多的心事要说与致远听,要同他分享快乐或倾吐委屈。她总是能够知道致远在想什么,致远亦然,他们之间常常不需要太多的语言。她珍惜并珍存,在一起渡过的每一分钟。
苍苍读过许多的书,她了解这样的感觉便是爱恋。但是,同自己的小叔叔产生爱恋,算不算罪不可赎?这个疑问断续冲击着她的道德人伦底线,令她日复日彷徨不安。
她想来想去,他们之间需要一些距离,或许在见到更广阔的天地,接触更多的人群后,就能把彼此淡忘了,喜欢上别的人。因此,考大学是个很好的契机。既然两个人之中要有一个来狠心,她宁肯自己来做那个人,因为她知道,致远已经很苦了。
是以许苍苍得知,致远已经提前被美院录取,校址就在邶海市后,她志愿的学校一概是在离家很远的城市。别人首先考虑的是学校和专业,而她只想去很远很远的地方,旁的均是其次。她的成绩一向是优异的,不出意外,想去哪里都可以,父母也尊重她的个人决定,所以选择起来并不十分头痛。
拿到含有录取通知书的快递后,她拆封看了一眼就郑重的收了起来。
父亲问:“明明是自己选的第一志愿,为什么看起来不高兴?”
苍苍解释说:“因为一开始就预期到了是这样的结果,所以没有特别的感觉。”
父亲觉得苍苍长大了,长成了一个性子平和,不喜形于色,心里有数的人,这样很好。他又同她商量:“若是不为难,我想送你去奶奶家住几天。”
苍苍稍加犹豫,便点了头。
许致远到火车站接她,见了面后不讲“你好”,只弯了腰帮助拎行李,肩并着肩安静不语,一路到家都没有只言片语。短短两三个月没见,恍惚他一夜间长高了些许,肩背也厚实了不少,五官出脱了少年的清俊变得深刻,他的沉默开始给人压迫感。苍苍有些不知该如何先开口与之交谈,一天无言过一天,突破便愈加艰难。
住进老宅以后,苍苍每天都在清晨去果园里散步,是许家的祖产之一,大得不着边际,她总想着某一天可以把它完整的走一遍。有一日走得太远,迷了路,正午已过也没有找到回家的方向。心里有些着急,但又并不慌乱,她知道到了吃饭的时间奶奶见不着人,会派人来找的。
当然也想过,来找的人会是致远,甚至矛盾的有些期盼。所以见到他的时候,目光是坦然的,走到他的面前讲:“我迷路了。”
致远终于开口:“很光荣吗?”
“又不是故意的。”
“告诉我,你将来在岭南的街头迷路了,要怎么办?”
“致远……”
“苍苍,我要的不多,你不能留在邶海念书吗?你去那么远,就是为了躲我?”
她被说中了心事,一下无法平静,却固执的回答:“不是的,致远,我喜欢热闹的地方。”说话的时候目光闪烁,一瞬间险些哽咽。
暑假过后,许苍苍去了岭南大学念书,与致远的联系只剩下一个月一次的电话,关心彼此生活,许多时候讲些无关痛痒的玩笑,偶尔两个人在两端各自沉默。苍苍心疼致远,他的克制让她不安,但这已经是很好的局面,她不敢轻举妄动,惟恐事情回到起点,浪费两个人的隐忍努力。
大二升大三的暑假苍苍没有回家,她的理由是找到了实习的工作,想要为将来积累一点经验。
许致远风尘仆仆的赶来,在校门口见到她的时候险些露出修罗的面孔,他不能理解:“你怎么胖成了这样?”
《今夕若何夕》第8章(第1/1页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