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9章(第1/1页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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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嘱咐梓临说,回去以后让亚楠不要着急,先不要跟范爷爷讲。他了解的点了点头。又跟鸣远单独说了两句话。走出浦东机场的时候,感觉自己莫明其妙的又回到了这里,不过是中午才离开。
刚刚在飞机上,精神都是游离在外的,不知道为什么,事情会来的这样突然。幸好有鸣远在。
又给医生打了电话,他说,情况已经稳定,正在转往上海的大医院,就要到了。
我们在开往医院的路上,看到了绚烂的花火,原来已经是十二点交接的时刻。
才醒过神,看着鸣远,真心的对他说,对不起。谢谢你。以前觉得这六个字组合在一起恶俗无比,到了这一刻才知道,没有比这六个字更能够代替一切言语的了,原来是这样的心情。他伸手过来搂我,说,不要对不起也不要谢谢我,我懂。你看,这是我们俩第一个单独过的年三十,这趟来对了,该庆祝一下。刚才在机场,梓临趁鸣远去办登机牌的时候对我说,暖暖,你对亚光的过度关心会让鸣远不舒坦的,关系再好也要注意分寸,何况他们俩的感情那么深,越是好越是容易钻牛角尖。现在亚光没事了,到了那边你就凡事听鸣远的,不要任性,把亚光当作鸣远的兄弟来关心。你要懂事。
本来听了梓临的话,我有些伤神。此刻鸣远的一句“我懂”让我镇定,让我感激,在对亚光铺天盖地的紧张里,心中有一块地方留给你,留给我爱的你。拉住他的衣角,讲不出话,却泪眼婆娑。他哄我说,你看那边的烟火多漂亮啊。鸣远,可知在我的眼里,你的眼神比那些烟火还明亮,还耀眼。我抹掉眼泪,望着他说,是啊,真漂亮。终于见到了亚光,他醒来对我们微笑,脸色苍白,却笑的和煦生光。鸣远轻推了他的肩膀说,你小子,玩surprise是吧。亚光仍旧回给他微笑,是因为无力说话么。我的心像要插满了刀子,汩汩血流。
外公外婆看起来是祥和的表情却一夜苍老,他们对亚光的病是有疑问的吧。我一个下午的离开再相遇竟然生了这般痛心的事出来,如何跟他们坦白。他们看了看鸣远,我不知道该怎样介绍,不想让外婆多操一份心,于是我说,这是陆鸣远,是亚光和我的朋友。鸣远并没有多说什么,我却不敢看他。外婆拉着我要去感谢医生,我说,我知道。走出病房,我抱住她说,外婆,你放心,我不会让亚光有事的。可是我说话的时候声音那般颤抖带了哭腔,外婆拍拍我说,暖暖,乖孩子。
到底是外婆安慰了我,我总是这样没用。在他们的善良宽厚面前,我是那般没用。
亚光。外婆。医生说,是常见的症状,也不是第一次了。他平和的语气给了我重重的打击,我反问,不是第一次了?他点头。多可笑啊,我居然一直天真的以为他没有病发过,天真的觉得可以这样平静的等到合适的骨髓就万事大吉了,天真的以为亚光来看外婆就是因为他的孝顺,我是傻瓜,彻头彻尾的傻瓜。原来不是第一次了。是啊,得病可以瞒我,还有什么不能瞒的呢。我为什么总是把事情想的那样简单。
他问我,你还好吧。我问他,这样子是很严重了么。他说,要观察,这次主要是因为他没有连续服药。我又是一惊,细心的亚光没有连续服药,我为什么不天天看着他吃药呢。他让我安心,我竟然就真的安了心。我问,继续吃药就可以控制了么。他答,上次他出院是因为他的执意,吃药可不可以控制,现在说不好,需要观察几天。
我说,你算是什么医生啊,你能把话说清楚么。鸣远刚好过来,急忙拉住发疯的我,对医生说,对不起。医生笑起来,看得我一阵恶心,郎中都是没有感情的。我恨他。他说,苏小姐经常发脾气么。我和鸣远对看了一下,我问他,你怎么知道我是谁。他说,我记得你发脾气的声音,你上次跟我说,男人没有好东西。鸣远用力捏我。这个郎中是要做什么,把我讲得心慌意乱不说,难道还要挑拨离间么。我现在没有心情跟他闲扯。我瞪着他。他认真的说,苏小姐真不记得了么,上次你是喝醉了。鸣远的眼里快要喷出火来,可是我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。突然一个激灵。啊。是他。鸣远把外公外婆送到宾馆,安顿他们,我守在亚光旁边。我一直在跟他讲话,虽然他是闭着眼睛的,可是我知道他没有睡,他只是累了。
我说,等你好了我们再去外婆家住两天吧。不是说好了要你给我点灯笼给我照路的么,现在我有灯笼了,等你出院了我们就举着灯笼走夜路,好不好。今天是三十夜呢,你看外面灯火通明,还记得我们小时候一起守岁么,我特别不好,总是第一个睡着的。记得有一年的三十我们是在山上过的,那时候我还发誓要看日出,结果,我打个盹的时间太阳就出来了,我还气你不推醒我。对了,我很想知道你放花灯的时候许了什么愿望呢。他睁开眼,把每个字都说的很轻。他说,我许愿,想要快些见到你。我的眼泪一滴一滴的落下来,在白色的床单上砸出一圈一圈的湿迹。他睁开眼,轻声说,傻丫头,愿望实现了,还哭什么啊。我说不出话来,到了现在他还在安慰我。你的愿望实现了,是想告诉我你还是幸运的么,亚光,亚光啊,你可不可以不要这样勇敢,你可不可以分一些心事让我为你分担。他举手给我拭泪。我说,你的手怎么这样凉。你冷么,我叫他们把空调开大点。
《趁年华/我的男人女人》第39章(第1/1页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