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炼气八层?"男孩喉头滚动着铁锈味,却在申雨歌伸手擦他嘴角时突然攥住她的手腕。商场幻象里温热的血液,此刻化作现实掌心里黏腻的冷汗。
身后金光撕裂空气的尖啸已经迫近三丈之内,他猛地将女孩推向街角青砖墙凹槽:"闭气!"
"叮——"
一道金芒钉入他们方才站立的地面,青石板瞬间熔出碗口大的琉璃状结晶。申雨歌的惊呼被男孩用胸膛堵在唇齿间,他后背衣物在高温余波中腾起细密的白烟。
"听着。"男孩快在她掌心画符,残留的血迹出微弱荧光,"这是太虚宗的龟息符,能掩盖你天生道体的气息"话音未落,他忽然剧烈咳嗽起来,指缝间渗出的不再是鲜红,而是带着金丝的暗淤——那是金丹修士特有的精血。
申雨歌突然抓住他溃散的目光:"你金丹碎了是不是?"她扯开自己衣领,露出心口处若隐若现的莲花纹,"用我的灵蕴!就像三年前你在寒潭——"
"不行!"男孩突然暴起的灵力震得四周瓦砾簌簌作响,"上次替你挡天劫只是碎了本命剑,这次"他话说到一半突然噤声,因为追兵的身影已映在对面茶楼的窗纸上。
那是个梳着双髻的少女,蹦跳着踩过屋檐的金铃出清脆声响。但男孩知道那铃铛里装着什么——每个铃舌都是抽自金丹修士的灵根炼成的噬魂钉。
"找到啦"少女的声音甜得像蜜饯,手中却甩出十二道金线,"师兄偷偷带着小娘子私奔,师尊会伤心的呀"
男孩突然笑了。他按着腹部的手掌泛起不正常的红光:"申雨歌,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?你说要等个驾着"话未说完,他整个人突然化作燃烧的血色流星冲向天际,身后拖着长长的金线——那少女的噬魂钉竟全数扎进了他自己丹田。
"不要——!"
申雨歌的尖叫与天际的爆炸同时响起。纷纷扬扬的金雨中,一片带着体温的玉简落入她衣襟。那是男孩最后用神识刻下的画面:现代商场的玻璃穹顶下,他偷偷拍下了她踮脚够冰淇淋柜的侧脸,照片角落印着日期——正是他们本该去见家长的那天。
金雨落下的瞬间,申雨歌的瞳孔骤然收缩。那些坠落的金色光点并非灵力残渣——每一粒都在她皮肤上灼出细小的红痕,像被滚烫的思念烫伤。
"这是他的记忆?"她颤抖着接住一粒金光,脑海中突然闪过陌生画面:男孩浑身是血地跪在青铜巨门前,门缝里伸出的锁链正一根根刺穿他的琵琶骨。而门楣上赫然刻着与现代商场一模一样的莲花纹。
心脏突然剧烈抽痛,她踉跄跪地,衣襟中的玉简出刺目白光。无数记忆碎片洪流般涌入神识:
男孩在雷劫中捏碎本命剑时喊的是"申雨歌你醒醒"
所谓"见家长"那天,她父亲书房里供着的根本不是祖先牌位,而是一盏燃着金焰的魂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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